高中精选作文:等待日出
寒假就这样悄悄的过着,回想起来,竟没有什么值得难忘的事情。每天除了吃饭、穿衣外,再就是等待日出了。
凌晨五点半——
头上的天是湛蓝湛蓝的,那蓝深得象异常平静的大海,波澜不起。渐远的天色渐淡,再远便是几抹朝霞,把那一片天空映得发红,微带一点暗色的黄。这种色彩,仿佛是作画时不小心打翻了颜料在蓝色宣纸上,再用妙笔随意挥洒几下,浑然一体,任凭哪位大师也画不出这样的图画。云霞中似有重重叠叠的天宫露出檐角亭台,又似是哪位仙女走过时飘落的七彩霓裳……
等待,平静地等待……
晓风拂面,很是寒冷,但我知道,要想看到日出就必须先过这一关。
朝霞渐向这边扩散,头顶的'天色也被那柔和的红色映得淡了,淡了。天也亮了些。天边的缤纷却被一层灿烂的金黄所点缀,从原来朝霞最红最浓处亮起,有几处特被亮,短短一刻间,竟将原来的主色红与蓝挤到了一边。远处的天,一丝丝,一抹抹,一片片,一层层,全是金黄的云霞,稀稀疏疏布满了半壁蔚蓝——不,还是灰蓝色的天空。
等待,欣喜地等待……
除了头顶的天有一点余留的红,远处各色的红几乎都不见了,还是那么美。金黄色成了天空的主色,还有棉絮般的微云在旁衬托蔚蓝的天,淡淡的,薄薄的,充满了整个视野。我又害怕起来,由于最灿烂的金黄有一半是隐在高楼后面的,恰如“千呼万唤始出来,犹抱琵琶半遮面”给人充分的遐想空间。
等待,紧张地等待……
三分焦急,三分忧虑,三分惊叹,还有一分足以令我不断动笔的平静,交织在一起……
忽地,那眩目的亮点比先前高了些许。对面工地上的绿色灯光不知在何时熄灭了,周围的一切全部笼罩了一层薄沙的金黄。那奇异的金光照在楼群上,把所有能够反射光的楼面照得透亮。我猜想那等待的主角已经上场,好象唱戏的人未到,声先到,可我还是不见太阳的踪影。
等待,焦急地等待……
那光亮又扩散了许多,但,偏向右边,恰被一幢高楼挡住。我有些失望,大叹运气不济。我充分确认太阳已升得老高,可我一点也不后悔,所见的美丽足以令人惊叹,为之折服。回头看钟:六点三十三分。
等待,无可奈何地等待……
出来了,终于,在高楼的另一边出来了,我看不清太阳的轮廓,亦不见以往文人墨客所描述的太阳——像火球,是通红的,只见万丈光芒洒满天地,照得满屋生辉。
等待的结果出来了,我却缓缓放下了窗帘。
有时候,事情的结局并不如人意,或许来得太快,或许来得太迟,或许付出了意料不到的代价,又或许完完全全是以悲剧收场。难道你真的这么在乎结果吗?原来就知道的结果只有在等待中才有令人为之等待的价值。知道结果后的感叹,或喜或悲,是无法和等待中的心情驿动与情感起伏相比的。等待的价值就在于此!
日出,有了等待才充满奇趣!
生活,有了等待,会变得更生昂然,绚丽多彩!
太阳睡着,而我早已醒来,为了践行与太阳的约定。
时间在凌晨三点的环岛山路上踽踽地爬行。一天的星子灿如霓虹,深蓝的天幕比托着小岛的大海更令人倾慕。星空是醒着的,且怀抱着无数颗明眸善睐的小调皮,而大海是睡着的,涛声比渴睡的鼾声更均匀、更低沉。几点渔火摇摇摆摆的,一闪一烁。我怀疑那是几个调皮的星子趁着太阳公公睡得正酣,偷偷地跳进海里正开心地沐浴呢。退过潮的海岸在星光的映照下,白绸子一般围着深灰的海平面,像是镶了荷叶式的裙摆。浪花的是影子沉匿着的。费了好大劲,我才在同伴的帮助下逮着了北斗七星,这个浪漫七人组一定正忙着劲歌热舞呢。我真想撼动那亮亮的勺柄,舀它几十颗星泼在海上,泼在这黢黑的山影树隙间,照亮我寻日的道路。
农历三月,春寒料峭的海风性子是真正的暴烈,不仅呼 啦啦呼啦啦地怪啸着,还几次拉开了我捂紧衣领的手。刚出门时的睡意全被它赶走了,我呵呵地笑着跟在同事的背后。他们的肩膀真宽,东北大汉的肩呢,似一堵挡风的墙。可惜海风的性子古怪,变换着不同的方向,我只好一会儿跑在他们的前面,一会儿又绕到他们的后面。他们真好!头一天,是我闹着要看日出的,别人不是说海上风冷便说看过了,没什么意思。找来找去,只有他们两个肯来,只是不断地提醒我:要起早的,因为不知道这里几点日出呢!现在,走在他们的背后,我的心里盛满了歉疚——不是么,凭什么你疯子一般头脑发热,就硬要人家陪着受罪?偷眼看他们的神色,还好,没有为难。在这样冷硬的海风下,居然没有为难!我的心热了。
在盘旋的山路上走了四十多分钟,夜色反而更凝重了。两侧的树影只依稀辨得出轮廓。半山腰有两盏灯火忽明忽暗,我便猜是通信塔的信号灯。前面路旁一团模糊的几何体,先猜是一部吉普车,走到近前才发现是一艘待修的渔船。东北大汉开始呵着气小跑起来了,我也想跑,可高跟鞋提醒我离日出的时间还早,不能没了力气。
风就这么一直吹着,肌肤早如浸在海水般冰凉,太阳依旧睡 着,依旧鼾声均匀……
走到一处峭岸边向下面望去,模糊的十几艘大小不等的船泊在海湾里。船也睡着。我半点睡意也没有,耐心地搜索着太阳将要出来的
方向,等待着……
忽然发现海岸线上有两点灯火在移动,不像是船上的渔火,海岸太浅,载不起船的。同事猜测是两个人在捡拾贝类。我坚决不信:海风已经如此冷硬了,海水的温度可想而知。况且黑黢黢的,能捡到什么?然而在白色的海滩上,这两点灯火不停地游走,忽而近,忽而远,我忽而笑了:不是有人知道我着急看日出,他们在替我催太阳起床吧。